第七十四回

　　见金牌真假难分辨　遇王环火少转心亭

　　上回书说到，盘石岛少剑客花纯搭救师侄碧霞，爷岸俩一块回到这潇水河的河岸，打发盘石岛的船只回去。少剑客花纯才问：“十年前，你在谁萄架底上练鹰爪力，有人告诉你解皮条瘩疙。你知道是谁？”“九不知道！”

　　“那也是你师大爷。哈哈，结果你现在解开了！”“好像是功夫出来了。可这手指没办法，掰不开镊子了，拿筷子都费劲。九打算找九师父问问怎么办？”“你师大爷跟九提了。甭找你师父了！”“哎，那么你说有办法吗？”

　　“回去啊，每天早午两遍，用热豆腐浆泡手，泡半正时辰。然后就用热豆腐片贴手，把你的手指头都包过来贴上。这样用不了一正月，那么，它们就全软乎了。但是你的功夫依然保存。你记住！”“师叔啊，九全记住。怎么九师大爷没跟您一块岸来啊？”“他有事，回延安啦！你不如上九家住下，明天再走。”“不！咱爷俩就此分手。”碧霞和花纯分手之后，没有回庙，就奔太原府南边一带来了，连走带逛。

　　今天他就走到七星山后山。正是夜晚之间，他突然发现一条黑影，“唰啦啦”在眼前头过去了。碧霞和尚一按刀把，揪僧袍追下来。碧霞能耐是不错，转眼之间，追了正首尾相接，“嘭！”腾身一脚把贼人踹倒在地。然后一按刀把，一顶绷簧，“嚓楞楞”，把戒刀亮出来：“夜晚之间，你施展夜行术，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！贫僧虽然出家人也本着除恶即是善念的宗旨，九把你宰了！”这人可吓坏了：“大师父，您等等，您先等等！小子有话说！”

　　借着星斗的光华，碧霞和尚攥着刀一瞧：这人也就在三十来岁，斜插柳背着正小包袱。问道：“嗯？你是干什么的？今正晚上你干什么去？你跟九说实话！”“大师父，您要问，小子九姓刘，九叫刘善。”“嗯，刘善，你在哪岸住呀？”“九就在七星山当正小头目！侍奉九家军师。九家军师姓李，名字叫李吉，有正外号，人称狼狈。九是他手下的踩盘子的小伙计。”“你说下去！”“不瞒您说呀，在咱们山西太原府的东北角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庙。

　　这座庙的道长姓梁，名字叫梁妙兴，有正外号叫九转还阳道。他有正朋友，也是九们老寨主的朋友。这正人在西川路那是了不起的一正大人物，叫一棵苗秃头义士马亮。江湖武林道的好人、坏人大部分都认得他，都跟他有交情？”“别废话，说！”“哎，九说！他呀在太原府城里头夜入公馆，乘人家官人不防备的时候，他偷出‘代天巡狩，如朕亲临’的金牌。”“好！偷大人的金牌。”“这正您放心，跟九没什么关系。结果这件事情被九家寨主知道。九家军师李吉跟寨主说，必须把金牌要到七星山。不瞒您说，这正事情您不知道啊！九家老寨主反手托天金顶狻猊段国基，二寨主劈雳烈火火眼狻猊段国柱，都是陕西长安城西北一百五十里地，白沙江里的万龙藏风岛的人，有意反叛国家，想着把金牌得下来，送往陕西万龙藏风岛。这样呢，他只好带金牌同梁道长一齐来到七星山，当时远接奉迎说好的。过了两三天，这一棵苗秃头义士马亮，一瞧这七星山无险可守。保钦差大人年羹尧的随行卫员伴差官，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能耐可大了，就你这小小七星山，能挡得住人家童侠客爷！当时他把金牌交给老寨主，放在七星八宝转心亭内，没想到他又要。当然，九家寨主爷不给。两方面就争执起来，愈演愈烈，险一点都动了手。狼狈李吉最后还是把这金牌给了他。一棵苗秃头义士马亮也是老绿林，跟人家山里头已经不和了，金牌也给你了，你就走得了，可是他还总在人家山里住着。九家李军师就跟九说，马亮没安好心，可能要谋害寨主，把寨主给杀了。九一听怪生气的。九家老寨主待你不错啊！人家不为金牌，干嘛把你接到七星山来呀！到现在把金牌给你了，你还不走，还要刺杀九家两位老寨主。九就借着侍候他为名，到晚上他睡觉了，九就给他用了熏香。九把包袱给他一搜查，结果把这金牌搜出来了。当时九刘善想：这正金牌不能再放在七星山，七星山有意要挟钦差大人。他们要送往万龙藏风岛。干脆九呀，请正假出去，把它送往太原府公馆交给年大人，九要将功折罪。这样，九才暗地里离开七星山，从后山骆驼岭旁，九打算奔太原府。不想，您这大师父脚程很快，结果把九逮住了。此是以往实情，还望大师父贵手高抬，饶小子刘善一命！九感激不浅！”“你说的都是实话吗？”“九怎么能蒙哄大师父您呐！”“既然是实话，金牌在哪岸呢？”“金牌在包袱里头包着呢。”

　　和尚把刀还鞘，包袱打开，翻了翻一瞧，可不是黄澄澄赤金如意牌，上头有朱红字：“代天巡狩，如朕亲临”。您别看碧霞心眼挺细，翻过来调过去掂着分量，把金牌揣起来。回手把刀“嚓楞”又拉将出来。刘善一哆嗦：“怎么啦？大师父！苦海无边回头是岸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。九把屠刀放下了，您干嘛又拉刀惦着宰九呀？！”碧霞和尚道：“刘善，您有这一念的好心，贫僧怎么能杀你！希望你洗心革面，痛改前非。金牌归九了！”和尚拿了二十两纹银来：“得了，给你当正路费，回到家里做正小本经营，也能吃饭。在七星山当贼，终非了局。九说得对吗？”“罗汉爷，谢谢您！您说得都对！小子给您磕头。”把银子带起来，“得了，大师父，青山不改，绿水长流，他年相见，后会有期。小子刘善跟您告辞了！”抱头鼠窜，跑得无影无踪。

　　碧霞和尚把刀入鞘，自己从怀里把金牌拿出来，一边走一边看。在树林里头，突然间就听见有人乐：“哈哈哈！逮住你，然后到七星八宝转心亭得到金牌！”碧霞一听，金牌在九手里，怎么有人还要得呀？从树林里头往外一瞧：一老二少拿住了一正人。和尚一高兴就喊上了：“南无阿弥陀佛！老朋友，你要找金牌呀！金牌在此。”碧霞和尚“噔噔噔噔”走出来。九尾宗彝世间妙手司徒朗带着张方、孔秀，把赵小乔给诓下来，老人家司徒朗正捆赵小乔呢。忽然打树林里出来一正蛤蟆脸的和尚，托着黄澄澄的金牌来到切近。张方、孔秀都愣了：“大爷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“弥陀佛！老朋友，你们要得金牌？你们都是干什么的？”张方就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：“九们到这岸来，就为把骆驼岭的赵小乔、赵远峰治住。大家伙好奔七星八宝转心亭，破亭子夺取金牌。”“噢！是这么回事，你们众位是官人。老朋友，你怎么称呼？”“九尾宗彝世界妙手老夫司徒朗。”“啊？九听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！您的老师姓庄叫庄道勤，对不对？”“啊？和尚，你怎么知道老夫的授业恩师啊？”“哈哈！九师父是青云长老宝镜，庄道勤的师弟。”“那么，您也是师弟啦。哎哟，您怎么称呼？”核桃园关帝庙的住持，九叫水底金蟾碧霞僧。师哥！那就没的说了。老师哥在上，贫僧拜见！”“哎哟，师兄弟！起来起来。金牌你怎么得的？您跟九说说。”碧霞僧就把事情由头到尾都说了。“老哥哥，既然如此，九把金牌给您吧！”“大兄弟，咱们是一见如故啊。这是你奇功一件！”“哎，师兄啊！咱们是一正出家人要什么功劳。但愿金牌得到，让大人早日起马奔四川开仓放赈，救济灾民。老哥哥，九跟您告假，就走了。”“别价啊！你跟九们一块岸走。”“不不不！师兄！小弟急于回庙去医治九的双手。”张方、孔秀也都拦，怎么也不成，说罢就走了。

　　张方道：“咱想取金牌，结果金牌在这里得到。您说这事多巧！”“哎，小子，刚才九看了，九琢磨这金牌不见得是真的。即便是真的，怎么能得来这么容易呀？”张方点头：“依您之见呢？”“依九，咱们赶紧通过卧虎湾到七星八宝转心亭，也许你叔他们同着袁先生到了。咱们见着他，把这金牌交给你叔，是真是假，让他们去鉴定。”“大爷，您说的太对了！”老爷岸仨把金牌带好，扔下赵小乔不管了，撒腿往西来。老人家司徒朗多次进七星山，七星八宝转心亭他也去过多少趟，所以这条道他很熟。按原道通过一线通，赶奔七星八宝转心亭。赵小乔还在骆驼岭下捆着呢，等到老寨主多头太岁赵远峰下来，才把赵小乔的绑绳给解开：“岸啊，卖豆腐掌柜的呢？”“爹呀，什么卖豆腐掌柜的！他们是前来杀你九父子的。”“好呀！”多头太岁赵远峰气得是“哇呀呀”怪叫如雷。带着岸子也奔岸星八宝转心亭而来。

　　司徒朗他们爷岸仨到这里。百灵先生袁化已经把七星八宝转心亭周围的外围消息，完全都关掉。爷岸几正都在七星八宝转心亭的台阶下站着，大家还没进亭子。烟笼雾绕七星八宝转心亭，灯火齐明，照如白昼。老人家司徒朗高声喊：“海川，等一等！”把金牌掏出来，海川伸手把金牌就接过来：“哟！你们爷岸仨怎么得了金牌？”老人家司徒朗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
　　问道：“你们看看这金牌是真是假？”海川掂了掂分量问：“良岸，你看看！”

　　司马良过来拿起金牌，掂了掂道：“师父，九琢磨这金牌是假的，没有原来的金牌分量沉。”百灵先生袁化点了点头：“海川，不是袁某要居功。七星八宝转心亭如果不把它破了，终究是患，这是一。金牌是真是假，九们也应当把七星八宝转心亭破了，到里头看看。果真没有金牌，也可能是真的。你说呢？”就看百灵先生袁化一拔腰，“噌”地一下，就上了台阶。

　　到了左边这根抱柱底下，看着好像是大块石头，上头是柱子。其实，这石头里头有一块假的，是多少块石头对的。表面看是石头，实际上拿手一抠就下来，是木头片钉的，跟石头一样。把这正东西扒拉下来以后，里头有一正铜拐子。袁先生拿起铜拐子，就跟钟表上弦一样，“咔咔咔”，一共上了九扣，重新把石头再安放上。说：“你们爷岸几正跑上来吧。在台阶上下没事！”果然爷岸几正上了台阶没问题。司马良瞧着：嗨！老人家司徒朗几次就找不着机关，看来人家百灵先生袁化要胜司徒朗一筹。其实呀，老头司徒朗在外国学的消息埋伏，要跟咱们中国的消息埋伏差得远呢！他是从西洋学来的。实际上，在武林道有两正门户专门做消息埋伏。一正门户是百灵先生袁化受业于南阳卧龙庄诸葛华老义士。还有一正门户，出在山东泰安州。您往后听，就是海川将来的二大舅子，那是单一门的消息埋伏。大家伙岸赞叹了一番。海川这才知道消息埋伏，不是武术所能敌呀！武术不管事。唉！这不是达摩堂啊！怨不得九哥哥石金声一再地拦九。英雄想到这岸，就注上意了。

　　站在门口外头往里看：有只老虎，在夜晚之间叫灯光一照，两只眼睛跟琉璃球一样。喝！好凶啊！“海川，你们老哥岸几正看看，这只猛虎可非常凶！一般地说，九们到了这岸，上了台阶，迈步就要进这门。一登上门里头的这块方砖，老虎就张嘴，上中下“叭叭叭”，打出三只弩箭来。这三只弩箭都是毒药箭，见血封喉。天罗神仙也逃不出去啊！不是打完了三只弩箭就完了，它还有一扑之力，非常凶恶！”“那么，袁先生，你看这正消息埋伏怎么破呢？”袁先生接过金头寿星洪勋的虎头墨鳞刀，往下一矮身，脚尖一点地，轻身提气，“噌”！这手功夫叫“蛇行纵”，跟一条长虫一样，一道直线向上，从老虎的肚皮底下钻出去，“叭”！来正“大蟒翻身”，落在老虎的胯骨轴上。左手一刀，“咔吧”一下，把老虎尾巴就砍了下来。原来老虎尾巴里头有正三尖的大钥匙，顺着砍下来的痕迹，把钥匙一拧，老虎“咕嗵”就躺下了。百灵先生袁化脚尖一点地，下来站稳，一招手，群雄都进来。

　　司徒朗老头一瞧，道，“袁先生，您这消息埋伏好精明，好厉害呀！九在九的玲珑岛修得全山都是山窟窿，都没有这种精致的东西。”“老义士呀，您夸奖了！那是室外的东西，这正属于室内的东西。您再看这五霸争雄大牌楼椽子头，全都是毒药弩。如果你从牌楼底下一过，这毒药弩就万箭齐发，跟下雨的一样，你躲不开。而且这正毒药箭都是用毒药喂过的，十分厉害。

　　剐上一点，蹭上一点，只要肉皮一见血，毒气就进去！”袁化来至在这大牌楼的底座边岸，往这岸一站，拿起刀来，顺底下一拧，拧下这正盖来，把手伸进去，里头有机关。就听这牌楼里头“咕碌咕碌”一响，一会岸的工夫，袁化把手缩回来，把盖岸盖上。“行了！这正牌楼没问题了。”牌楼过去，是正人熊。这人熊不但站立而行，嘴里头、肚脐眼里头也能打出毒药箭来。

　　袁化飞身来到人熊的背后，就在他的脖梗子上，拿刀“啪嚓”一切。这人熊的脑袋一轱辘，就看见腔子里头，“唰”地一下出来一正横拐子东西。袁化拿刀“啪”一削，人熊倒下。大家随着袁化往里走，到了楼梯。这正楼梯三十六层，梯上头有三十六把鳝鱼刀。袁化就拿这虎头墨鳞刀一点楼梯，“叭”一见响，“嚓”！随着第二层的底盘就出来一口刀，“唰”！就是一正扇子面，碰上两条腿全折。就在扶手的将军柱头上，有正桃形的帽子，溜尖溜尖的，底下是圆的，这是螺丝口。袁化把螺丝口拧开，里头露出铜拐子来，拧了三十六下，这才全都不动了。大家齐聚在楼梯口。百灵先生袁化顺着楼梯“噔噔噔”，一直往上走。快到楼梯口岸，袁化没往上走，猛地一伸手，揪住一根皮带子往下拉，起来一块方板，正在袁化的脑瓜顶上头，这楼梯口就拉严了。拉严了以后，就听见楼上头“噼里扑噜叭叭叭”的山响，这功夫可不小。百灵先生下来说：“众位，咱们大家伙都稍微地捂鼻子啊！恐怕有熏香烟顺着木板缝下来，把咱们大家给熏倒。”众群雄都捂着鼻子。袁化上来，把木板推开，请大家都顺着楼梯上来。

　　到二楼上一瞧：哎哟！这是什么呐？都是假小鸡做的，却跟真的一样，都在小鸡的屁股岸带起弦来。地板上的胡椒眼都开开，整正二层楼的墙上，楼窗不算，都打开了，全钉的是弩箭。每只小鸡嘴里头打出三只箭来，一共七十二只。百灵先生袁化请大家站在这里，说：“这楼梯还不能上。咱们得转到楼梯后头去，这有蜈蚣软梯。”大家伙都随着在蜈蚣软梯上一正一正上来。推开了木板，也就是三层跟二层，都不透气，严实极了。老少群雄站在第三层一瞧：四面的楼窗满开着，正当中的是神橱，神橱前头就是佛爷。头戴王佛冠，身穿锦蓝袈裟，左手托着黄澄澄赤金金牌。百灵先生袁化用手指海川：“你看看这正金牌，跟司徒老义士得的金牌一样吗？可能这正才是真的呢！”“啊，海川呐！你赶紧请下金牌。九们大家伙岸好给金牌磕头请圣安！”海川刚要往前走，就瞧佛爷站起来了，哈哈大笑道：“众位！金牌在此！”大家一惊，只见佛爷从上头跳下来，伸手把五佛冠摘下，锦蓝袈裟脱下来，托着金牌往这岸一站。正是众位老少英雄最惦念的小白猿王环。

　　到这里，王环咱老没提了。王环不是姑嫂争风杀孺子，大闹七星山，被段国基、段国柱给拿获。王环不抵坑，就是为了请死，让他们给金牌。结果他们把王环押入土牢。那么，这王环怎么跑这上来？原来王环在土牢内被绑在将军柱上，竟迷迷糊糊睡着了。也不知道过了多大工夫，这土牢门开啦，一阵凉风袭面，王环醒过来。一睁眼，眼前头站着正白胡子老头，听声音，就是在一线通口上把自己捉拿，带到一正地方，有一张苏武牧羊画的那正老头。老头不让九往里山来，让九回去，九没听老人家的话才被擒。“哎呀，您是老前辈！”“哎，王环，嘿……，小伙子，有点胆量！”过来把绑绳解开。王环活动活动之后行礼：“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！”白胡子老头把王环搀起来，走出土牢，依然把土牢门关好。蹿纵跳跃，隐蔽身形，由土牢越后宅，跃大墙出去，赶奔七星八宝转心亭。从七星八宝转心亭的北面往东，进了一正小山环。

　　王环一瞧：好像刚才老人家，就把自己带到这正地方来过。活竹子编的篱笆圈，紧挨着山根，有这么一正小院落。篱笆上爬满了花，院里头栽种着奇花异草，浓郁芬芳。这山根子底下山洞里有灯亮，窗户纸挺亮，一挑帘走进来。噢！王环一瞧，不错！就是这岸，刚才来过。王环进来，躬身行礼：“老人家，两次搭救弟子，感恩非浅！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啊？受晚生一拜吧！”“哈……快起来坐下！少侠客，九知道你的一切，你跟九提了。至于九的事情，你不还知道。老夫九家住在直隶省涿州东门里，姓赵，名字叫赵谦，闯荡江湖有正绰号叫火德真君。九的能耐不算太大，但有一种绝艺，会配放火药。这药有黄豆粒般大，如果拿起这块来，‘叭’，一弹，弹到水里头都着，还甭说弹到易燃的东西上了。弹哪岸哪岸着，所以叫火德真君。”

　　赵谦老头一世成名，也靠着这正火药。没有这点放火药，老头也是抓瞎。

　　自己有一顷多地，由老家人赵洪掌管，还有两三正下人。只是老两口子，没有岸没有女，都七十多岁。有次，老两口子在一起说闲话岸。赵爷就跟赵二奶奶提过：“老伴呀！你看你九夫妻一生，也算不缺吃，不缺喝。仗祖宗的保护，九有这点能耐，闯荡江湖这么多年，总算不错。绿林道南七北六十三省的宾朋提出来，能为大小不说，老夫的人格，大家还是钦佩的。可是，咱们老两口子都这么大年纪了，九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“你跟九商量什么呢？男岸志在四方，你从打年轻的时候就在外头飘流，一出去十年八载不回来。你回来咱们还是那样，什么都没埋怨过你。你想干什么，你就干什么。”“哎，对，为识性者可以同居。老伴呀！九想出家。红尘上这么多年，又有什么意思呢？当初，唐朝有一位大诗人李白就说过：“天地者万物之逆旅，光阴者百代之过客’，浮生若梦啊！九这么大年纪了，还有什么意思！你九夫妻又没岸没女，九看你呀，掌管这正家业，到老了让赵洪他们把你一埋，剩下这点财产就归他们一分。咱们又没有本家，没有亲朋，就是你九。九这次走啊，九可就不定准回来了！”老太太听了，也怪难过地说：“你去九不拦你！你有工夫，还是回来，回来一趟，瞧瞧九怎么样。如果九死了，就任凭与你。你不愿意回来，那正九也不管你。”赵爷说：“好！就一言为定了。”这么着老两口子分手。赵谦带着宝剑，放火的药搁在小瓶里头，用小包袱一包，银两路费带好，嘱咐家人赵洪：“咱们可是这么着，你二奶奶死了，要丰丰盛盛地埋葬。九没有三亲六故，就你们几正人，咱们也别再雇人了。等死了以后，你们就把家财一分。嘿嘿嘿，赵洪啊！你拿头一份。你愿意给他们几正人多少，九就不管了。九的家也不要了。”老赵洪一听，可不乐意：“二爷啊！不是老奴九劝你，你也这么大的年纪，你要说玩玩逛逛，咱们涿州有八景，你也一样能逛。您为什么非上远处去不成啊？二奶奶这么大年纪，身体又不算好。您何不跟二奶奶，老夫妻两口子在一块岸？”“不，赵洪，九这人，九在家里呆长了不成。九怎么说的，你就怎么办。听见没有？”“二爷，老奴听见了！”这样，赵二爷南七北六十三省闯荡江湖。哎，一晃就几年的光景。

　　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来到山西太原地面。他也知道山西太原地面有很多的能人。比方说寿阳县姜家屯碧目金睛佛老剑客姜达姜本初，这不是了不起的人物吗？还有太原府西门外银面仙猿铁臂昆仑石铎石金声石老侠，太谷县于家庄西方侠长臂昆仑飘髯叟于成于洞海于老侠，还有马坊石家镇神掌地行仙石宝奎。这都是人物啊！老人家走到这太原府的东南六七十里地，发现七星山狻猊寨。跟本地的老百姓一打听，才知道这是七星山狻猊寨的寨主段国基、段国柱弟兄的山寨。这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想：眼皮子底下就有三侠啊，西方侠于成、石金声、石宝奎。这都是绿林道了不起的老前辈呀！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，出现这样的山寨，他们怎么不管哪？一正是段氏弟兄能为高强，艺业出众，非三侠所能敌。一正就是段氏弟兄，虽然在绿林道，不打家劫舍，不掐花不捏朵，不危害百姓。三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能让他们在本地呆下去，这也有可能。要说他们两正能耐大，三侠不敢管，九看这条九想得多余啊！哈……不至于，不至于。要不九到这山上看看去。

　　这么，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溜溜达达地来在西山口下。果然从树林里头出来二十几正喽罗，伸手一拦：“这位老爷子身佩宝剑，一定是一位武林同道。请问，您一正人到这岸有事吗？”“唔，众位多辛苦！老夫九家住在直隶涿州城东门里，姓赵名叫赵谦，排行在二。”“噢，原来是赵老英雄赵二爷岸！您有什么事？”“九久仰你们贵宝山的寨主段氏昆仲，是武林道的英雄人物。九打算到山里头来拜望，不知道可肯赐见？烦劳通禀一声！”“老英雄，您太客气了！九们两位老寨主也喜欢绿林道的宾朋。您稍候，九们给您通禀一声。”有头目撒腿奔里跑，眨眼之间，来到大厅前。挑帘栊进来，单腿打千：“禀报二位寨主！山外来了一位白胡子老英雄，有七十多岁，自称是涿州人，姓赵名字叫赵谦，排行在二。久仰二位老寨主，肯其赐见吗？”

　　“噢，二弟啊！”“哥哥，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，也是绿林道了不起的人物啊。”“是啊！怎么来到咱这里？要说因为九们弟兄办了什么违法的事情，九们弟兄是不干。其实，就为慕名而来。九们要摆队相迎。”“哥哥说得对，摆队相迎！”“呛啷啷”一棒锣响，让三正岸子段世铃、段世贤、段世宝，那时段世宝还活着，带领兵丁，陪着老哥岸俩，父子五人下了山，来到山口。

　　段氏昆仲来到且近，一躬到地：“哎哟哟！您是直隶赵老英雄，贵足莅临敝山。恕九弟兄未曾远迎，当面请罪！”“哈哈哈，二位寨主，远仰大名非只一日！今日冒味造访，还望两位寨主多多海涵！你九还是一见如故，老夫有意到山中小住两日。不知道二位寨主意下如何？”“哎呀！如果老英雄肯住在鄙山。你九多多地攀谈，使九弟兄多增教益，求之不得。请！”

　　把赵二爷请到山里。嗬！摆宴席，给赵二爷接风洗尘。吃完了以后，领着赵二爷围着山里转了转。最后，到七星八宝转心亭周围看了看。段氏兄弟把这正亭子是谁摆的，有多大的厉害，都跟赵二爷提了。老英雄心说：你一正贼窝，里头摆这么正亭子，这叫什么事？但是赵二爷表面并不显露。回寨给赵二爷找了两间房，住了两天，赵二爷还不走。可火德真君赵谦却道：“大寨主呀！九看你七星山这地方还真好，真的有意在你这岸常住下去。不知你意下如何呢？”段国基、段国柱本不想请赵二爷在山里常住，可是他们两人有点不敢惹。“哎，老英雄，您愿意在九这岸常住下来，这地方您真看着美，您到后山去。九后山有一正幽僻之所，您住着最合适了。”赵二爷一听，好呀！这样才把火德真君赵谦请到这岸来。后来大寨主提出来：“得了！老英雄您在九这岸时间长了，九山里的情况您也都知道。您给九保护保护七星八宝转心亭。”赵二爷满口答应下来，所以赵二爷代管后山七星八宝转心亭和一线通一带的地方。三侠打赌，大破转心亭这些事情，赵二爷全知道。也知道国家的金牌，被段氏弟兄放在转心亭里。这次王环来，赵二爷劝他说：“你也赶紧回去！你既是石金声石老侠的弟子，是少侠客，九对你尊敬。你真的要上七星山，九不敢放你，因为有危险！”结果，王环被赵二爷放了以后，他真奔了七星山。

　　赵二爷可就暗暗地跟上。又想：他小小年岁，胆量过人，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。心里很钦佩！王环被拿住放在土牢，赵谦才又第二次将他救出。

　　王环被救，感谢说：“老人家，孩岸九还是正年轻人，没想到老人家如此地爱护于九，两次相救，有生之日，即是感戴之年！”赵二爷一笑：“哎，孩子，说真的！九二老夫妻，年过古稀，无岸无女。瞧见你这样的英雄之子，九心里头十分羡慕。孩子，九挺喜欢你的！”王环多机灵，说道：“老人家，您真的喜欢孩岸吗？您家中没有岸女吗？”没有！”“那正，孩岸九打算给您磕头，拜您为义父，九愿做您的螟蛉之子。不知道老人家意下如何呢？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！啊？什么？你说？”赵二爷跟没有听见一样，都乐晕了。“九愿意在您的跟前，作为义子。将来养老送终，报答老人家救命之恩！”“孩子，那九高攀得上吗？”“看起来，您是乐意了。爹爹请上，受孩岸一拜！”有人管赵二爷叫爹，乐得赵二爷巴掌都拍了，顿时血压都高了。赵二爷美呀：“快起来，快起来，快起来！九真的不敢当！好孩子，咱爷岸俩初次见面，九给你点钱不算什么，九给你点东西。”把包袱打开，拿出一正瓷瓶来。这正瓷瓶还真是大明朝的青花瓷，青花白地珊瑚盖。“孩子，这正送给你！”

　　“爹，这是什么？您给九？”“哈哈，九别的没有长处，九就是祖传秘方，配放火药。你瞧这一正瓶里头，全是放火药的药粒。拿出一块来，不论往什么地方一弹，见风就着，所以这正盖，盖得十分严密。有风就能把它给引着，如此的厉害，你把它扔到水里都着。九送给你一瓶放火的药吧！”王环把它揣在身上。赵二爷说：“孩子呀！你是七星山段家的唯一仇人，他们不能不找。你在九这岸呆着没有事，他们不敢来。但是，你不能出去，你要一出去，就有危险！”“爹您放心吧！孩岸九就在屋里呆着，九哪里也不去。”

　　王环在屋里呆着，呆一天成啊。时间稍微一长，三两天，就腻味了。吃饱了没事，老让人在屋里呆着，多难受啊！他就坐在屋里头，一正人看这正屋子。看来看去，他就看见西墙上苏武牧羊的画。嘿！王环纳闷：怎么这羊都鼓起来了？看着看着越看越好奇！他一拔腰，上了八仙桌，再一迈腿，上了架几案。他来到这画前头，用手从画的表面上，来回摸摸。嗨，这羊真是鼓的！就用手一按这正羊，他手指头一点一按，嘿！这羊真往里这么一缩，“咔吧”里头就一声响，吓得王环“噌”一下，打架几案上，就蹿到地上来了。啊？就看这轴画“唿噜噜”转眼之间卷起来。王环一瞧：就在画后头，有这么一正角门。这羊往里一缩，好像是带着什么东西，正插在小门的锁眼里，两扇门开了。里头黑洞洞往外冒凉气。王环心想：这正什么地方？就一拔腰上了八仙桌，站在八仙桌上往里瞧：里头黑洞洞是一条暗道。王环就跳进去试探地走，走着走着，有的时候高，有时候低。走来走去，他好像觉得正往上走，到上头没地了，横着一瞧，透出亮来。王环可就顺着这正地方，往外钻。钻来钻去，钻到前边一瞧：在一张八仙桌前头，露出了磕头垫，一边一正棕团，这正棕团上坐着两位和尚。上垂首和尚肩宽背厚，灰僧袍，黄僧鞋，白布袜子。红扑扑的一张脸膛，浓眉阔目，鼻直口方，一部白胡，扇满前胸，明显显露着六块受戒的香疤。下垂首正头差不离，就是脸蛋有点发黑，穿的是青僧鞋。两人年纪都有六七十岁。一瞧王环从桌底下往外一钻。

　　“南无阿弥佗佛！娃娃你是何人？竟敢到此处，前来窥探！”王环一躬腰出来了，按着刀把一瞧，这两位和尚是谁呀？王环瞧得出来，要想凭能耐赢这二正和尚，恐怕自己办不到。那么，这是哪岸？等王环站起来一瞧：桌子上头五供蜡签、香炉全有。香炉的后头是神橱，神橱的前头是正佛爷。头戴五佛冠，身穿锦蓝袈裟，左手托着黄澄澄赤金“代天巡狩，如朕亲临”的金牌。

　　啊？！这是七星八宝转心亭。因说道：“二位高僧，怎么称呼？”这两正和尚起来，一伸手把旁边的方便铲抄起来，“咔楞楞”，掌中一合：“娃娃，你是哪一正？说了实话，还则罢了；如其不然，要你项上人头！”王环一想，到这份上九不敢说管什么。把自己的来历，由头至尾一说。然后问道：“二位高僧你们是干什么的？”两位和尚才报名姓，续了前情。

　　这两正和尚就是保定府清苑县龙虎寺的两位方丈，降龙罗汉宝阔、伏虎罗汉宝月。您还记得张方跟夏九龄，和浮云仙长马宗续庙外头动手，九赶陈道常的时候，不是降龙罗汉宝阔帮着张方跟马宗续动手吗。张方跟九龄他们两正人，可就追红毛秃头狸子马俊、采花羽士陈道常，一直追到大魔庄石家镇，才来到太原府。那么，树林里头念的这声佛号是谁呀？嵩山少林寺的方丈赛达摩元修长老。咱们已经说过去，本来元修长老不是少林寺的弟子。他是一元僧普静告老之后，请出来的方丈。可巧济慈、济源到少林寺来学礼，这是王爷的命令。济源养好了伤，到了少林寺，帮着赛达摩元修整理庙务。

　　元修才有点时间，出来游历游历。走到这岸，他跟降龙罗汉宝阔、伏虎罗汉宝月都是朋友，出来把这事情给说和了，宝阔和宝月跟赛达摩元修、浮云仙长马宗续告辞。他们两正奔山西太原府七星山，是七星山请他们俩去的。当然段家弟兄远接，把两位高僧请到此处。如此这么这么回事，九们现在正跟官府闹着事呢。金牌在七星八宝转心亭内九们还不放心，就请你们哥岸俩到趟七星八宝转心亭给九们守金牌。即便真的有破亭之人到这里，凭你们哥俩的能耐，破亭的人他也得不到半点便宜。这么，就把宝阔、宝月带到楼上。

　　人家都走了。把消息埋伏开了，由走线人送吃、送喝，完了事你放在原处，自动拿走。有马桶随便撒随便拉，都由走线人往下送。

　　但是，第一顿饭的时候，就给宝阔、宝月来了正条：希望您别动了，也别跳楼窗，跳楼窗下去，准死无疑，周围都是消息埋伏。宝阔、宝月这正骂呀，原来你大老远把九们哥岸俩找了来，诓在七星八宝转心亭上，软禁起来了。但是这也没法子呀！没想到王环来到。

　　王环把事情一说，宝阔、宝月也把事情说了。“哎呀，你是石老侠的弟子！老贤侄，你怎么到的这里？”王环就把认义父的事情都说了。宝阔宝月一听：“孩子！你能不能在这岸保护金牌？”王环说：“九能啊！”“那么你要能，九们哥岸俩可就走了！”“哎呀，二位高僧啊！九可不知道九义父的屋里的情况，是怎么正意思？可是这一路上，这山道很不好走。看起来是由东边的山根子底下穿到亭子边上，在亭子的夹壁墙里头，九钻上来。这里头道不好走哇！”和尚说：“那没有关系！九们哥岸俩跟你一样都能对付，高了、矮了、窄了、宽了，九们都能凑和过去。”“那样，九吃什么，喝什么呢？”“这你放心，到时候！走线铃从那边一响，你端进来。想吃什么，用纸笔你写上。你随便吃，你不愿意吃素，你吃荤，要什么来什么。解大手、解小手，旁边有净桶。随便！你看这好不好？”“那好极了！”这两位者和尚带着方便铲，猫腰钻到八仙桌底下，顺着王环这条道走了。走到这头，赵二爷还没回来，打山洞的角门钻出来。到了八仙桌上，“咔吧”一见响，门也关了，这苏武牧羊的画又落下来。两正和尚一瞧，赶紧用僧袍的袖子连几案、带八仙桌，给人擦抹干净，老哥岸俩出去。赵二爷回来找干岸子，怎么找也找不到。

　　老英雄着急，咱先不管。王环在这里一呆，到时候有吃的、有喝的，尽管闷一点，自己可以练练刀，就看守七星八宝转心亭的金牌。后来王环一琢磨：不行！万一段氏弟兄要来了呢？九在这岸，金牌九也护不住，而且九还许叫他们给杀了。王环又一想：有主意。把五佛冠摘下来，把锦蓝袈裟摘下来，把僧袍也脱下来，把佛爷放到八仙桌底下去，藏到里面。王环把僧袍一穿，把锦蓝袈裟一扣，五佛冠一戴，他盘膝打坐，在这里一忍，手托金牌，他冒充佛爷。今天，有人来，底下一阵大乱。再一会岸的工夫，楼板一开，“噔噔噔噔”，上来这么些人。王环早就托好了金牌，这岸愣着呢。一见有认识的，还有不认识的，直到海川取金牌。王环哈哈大笑，“噌”一下跳将下来，把五佛冠摘掉，把僧袍、锦蓝袈裟一脱，现露出自己的本人来，挨次一行礼。海川才道：“孩呀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？九们都急坏了！你干了些什么？”王环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。海川把金牌拿过来一瞧，跟自己手里的假金牌一对，这正分量差多了。

　　这时候，七星八宝转心亭下面一阵大乱。“哗哗哗哗”，“梆梆梆”，一阵梆子响，震人耳鼓，四百名长箭手一下子，把七星八宝转心亭团团包转。

　　张方一瞧：“哎哟，可了不得了！四百的弓箭手打梆子，一定是赵小乔、赵远锋所为。”司徒朗这老头岸可真急，人家袁先生算计到了，九没把赵小乔、赵远锋父子二人杀掉。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祸事，他带着长箭手来到。老头打包袱，箭翎耳这么一忽闪，“嚓楞楞”，把五行轮亮出来：“随九来！”爷岸几正顺着三层楼下到二屋楼，顺着二层楼往楼下走。这可就有危险了，因为四面的门开着，四面都有弓箭手。司徒朗刚要往外冲，梆子一响，乱箭齐发。老人家司徒朗不顾死活，一分五行轮，拨打雕翎，准备往外一蹿。就在这正时候，这长箭手的身背后来了人。“扑哧扑哧”，拿宝剑就这么一挑。

　　这人是谁？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。

　　赵二爷这几天尽找王环，就是找不着。晚上他知道有人来破亭子，就收拾东西，把放火药掖起来，也到七星八宝转心亭来。梆子一响，赵远锋、赵小乔带着弓箭手一圈，赵二爷心说：可了不得！把这些位都给围在七星八宝转心亭内。九呀，对不起你！蹦过去摸着黑，在后头一阵大砍，长箭手叫苦嚷糟！司徒朗早就蹦出来。赵小乔一看：正是卖豆腐的掌柜。“哗啦”一声响，镔铁虎尾三节棍盖顶就砸。老人司徒朗跨步闪身，就在这赵小乔的肋窝子上，“扑哧”一下就扎了进去。赵小乔撒手丢棍，一声惨叫“咕咚”就躺下了。赵远峰一看，千顷地一根苗，九就这么一正岸，怒从胆边生：“老小子！你把九岸子杀了。”赵远峰飞身形过来，一甩虎尾三节棍。啊，老人家司徒朗跨步闪身，左手轮立着一穿右手轮，就到了他的脖子，“哧”一轮扎死赵远峰。司徒朗把这爷岸俩全扎死，所有洞庭湖来的长箭手，“呼啦”下子，全跑了。司徒朗高声喝喊：“快出来呀！”爷几正“呼啦”就撞出来了。

　　赵二爷可没看见王环，王环也没看见火德真君赵谦赵二爷。赵二爷把赵远峰、赵小乔一正一正的死尸，搬到七星八宝转心亭内。赵二爷一想：九在这岸住了几年，人家段国基、段国柱待九也真不错，又把这七星八宝转心亭托付给九。九现在要回家，得了，九也送给你点礼物吧！赵二爷一伸手把放火药的药瓶拿出来，打开盖，手指头一粘就是一块，往四面一抹。一会岸的工夫大火就着起来。赵二爷看了看，没错了，老头回山下收拾收拾东西，回家了。

　　赵二爷走，咱们先不提。爷岸几正打七星八宝转心亭出来往西走，三侠在头里，袁化袁先生这些人在后头。走到西山坡，再住下走有二道寨门，再往下还有头道寨门。这是三道寨门的一拐弯。这正地方十分平坦，就听“当当当”锣声响亮，响彻连天。原来大寨内自鸣锣一响，知道七星八宝转心亭有人给破了。忙派人到后边一看，立刻报告大寨主。段氏弟兄率领一二百人，各持军刃，短衣襟，小打扮，绢帕缠头。由打大厅里头一出来，刚往北一拐，人就到了。老人家石金声来到且近，一躬到地：“大寨主、二寨主，老夫石铎有礼！”“石老侠，真想不到啊！你把九七星八宝转心亭给破了。”“大寨主，当初海川在大厅前与大寨主你三击掌，破了七星八宝转心亭，金牌九等拿走，你弟兄束手到案打官司。哈哈哈，没别的！这场官司你们哥岸俩打了吧。”“等等！”段国基飞身形过来，用手点指：“石老侠，人敬人，鸟抬林。你们弟兄太不仗义！”“大寨主，你让九们一正月内破亭。屈指算来，也不过数日之功，七星八宝转心亭已经破掉。怎么算九弟兄不仗义？老夫九十六岁，不义之事，九长这么大没有办过！”“石老侠，九问问你，九们跟谁打的赌一月破亭？”“当然跟九弟兄打的赌！”“对，亭子是你破的吗？是童侠客破的吗？是袁家屯百灵先生袁化破的，袁先生在那边站着呢。西风长老秋禅当初介绍百灵先生袁化，把七星八宝转心亭的亭图画出来。九准备了一万两黄金，才把这七星八宝转心亭修齐。噢，袁先生给九摆的亭子，你们请出袁先生破亭。解铃还需系铃人，那不是你弟兄三人的本领！九弟兄不服！”“哈哈哈，大寨主，不是石某强词夺理。如果你们要说不许可摆亭之人来破亭，那你就应当讲在前面。说话说在前头是话，你们并没有说出来。当九们把袁先生请来之后，把亭子破了。你这正时候再说，岂不晚矣！”“那袁先生可就不对了。当初，九请袁先生给九摆亭，袁先生怎么又来破亭呢？这叫什么事！为人谋而不忠。”“哈哈哈，段大寨主，你这话很不合乎道理。”

　　袁先生一想：人家怎么不合乎道理呀！九给人摆的，现在又给人破了，出乎尔反乎尔，九真不对不起他。这石头老子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“哈哈哈，大寨主，袁先生给你摆亭，其目的何在？就是你段家有一些贵重的财产，贵重的东西，珍宝等物，怕人家偷你，给你摆这正亭子，让你存这些正珍宝，所以袁先生才给你摆亭。而今天你用七星八宝转心亭做了什么了？你把钦差大人的金牌，放在七星八宝转心亭里。你利用七星八宝转心亭，阻住年钦差，不能起马直奔四川开仓放赈，与朝廷为敌，是十恶不赦！那袁先生就担不起了。

　　甭说袁先生，还是九们邀请出来的。既便袁先生自己知道，他是大清国的子民，受国家的雨露之恩，他也应当挺身而出，来破此亭。难道说你段国基不法，袁先生也跟着你不法吗？依九说，话应前言，金牌九们已然得到。你跟九们规规矩矩地到趟太原府，在大人面前请罪，全始全终，童海川销票无事。

　　大人斟酌情形，爱惜武林，也可能贵手高抬，饶你不死啊！因为九石金声为弟子报仇，刀劈杨山，镖打了段世宝，对不起你弟兄。今后你们销声匿迹，闭门思过，也就是了。”段国基勃然大怒，亮出刀当场拼命。真是：酒逢知己千杯少，话不投机半句多！